云秀生贺06H丨张楚丨Everybody Loves Somebody
※非原著向
1.
“我们看见八分钟前的太阳，几百年前的星光，还有亘古轮回的风雨。我们坚信的真相，可能只是时间开的小小玩笑。”
“惊天动地的往往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某一个瞬间。所以一眼万年，并不一定能换来一人百年。”
“以上就是今天的听众来信。”楚云秀念完稿子最后一行，慢慢推高音乐音量：“很开心今天的‘一千零二夜’也有你相伴，直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我是云秀，下周一晚上十点半，仍然期待你的到来。”
红色的直播灯熄灭，楚云秀伸了个懒腰：“辛苦啦！”
“云秀姐也是！”“云秀姐辛苦！”“云秀姐周末快乐！”
《一千零二夜》栏目开播五年，组里人员来了又去，只有楚云秀这个主播从来没变过，也算是个实打实的元老。楚云秀坐在桌子上，打趣着新来的实习生周末是不是要去见异地的男朋友，小姑娘红着脸辩解“只是前辈”时，有人敲了敲门。
“打扰了。”
戴眼镜的男人推开门，手里粉色的保温杯和他气质不太搭。他没有半分不熟悉的样子，向着众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最后看向从桌子上跳下来的楚云秀：“走吧。”
“嗯嗯！”楚云秀抄起旁边椅子上的帆布包，三两步走出去又回过头来挥手：“下周一见啦大家！”
“给你带了冰牛奶”“哪有把冰牛奶放在保温杯里的啦”的对话被关在门外，戴妍琦还好奇地一眨一眨眼睛看着。
“那个人感觉有点眼熟……”
旁边的导播柳非收拾着东西回答她：“张新杰啊，楼下财经新闻部的。”
“张新杰？啊啊——就是那个以前在黄金档、后来莫名其妙去了二十一点新闻、传闻是因为拒绝了台长女儿告白的那个张新杰？！”
“小戴，你进台里干活儿还没几天，八卦倒是摸得挺清楚啊？”发声的是刚刚实习转正的编辑舒可怡，在戴妍琦面前总是要摆点前辈气派：“不过——信息不准确。”
戴妍琦上道，立刻乖巧地贴过去：“可怡姐姐你给我讲讲呗，张新杰和我们楚姐姐——什么关系呀？”
舒可怡很是受用：“我这么和你说吧，他们俩——”
“就是普通朋友。”苏沐橙一边推开门一边截断了舒可怡的话。她侧过头，在两个人视线里留下一个微笑半脸：“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周末，讲八卦就太浪费了——你们觉得呢？”
舒可怡和戴妍琦立刻小鸡啄米式点头，就差弯腰鞠躬夹道欢送苏沐橙了。
“阿——阿嚏！”楚云秀揉揉鼻子，张新杰看着冰牛奶皱了皱眉：“是不是太冰了？”
“没事没事，就是有人想我了呗。”她不在意地摆手，说完举起杯子咕咚咕咚喝完，拧上盖子还给张新杰。
“诶呀奶爸就是奶爸，细心体贴会照顾人，”楚云秀笑嘻嘻地拍拍他肩膀，“不知道以后哪个姑娘运气好能把你拐回家！”
张新杰低头把保温杯收好：“八字没一撇的事。”
“得了吧，之前台长家那位千金你都拒绝了，明明是自己不想写八字吧？台里还说你是被打击报复呢，谁知道是你自己要跑去二十一点档。”楚云秀不依不饶地眨着眼睛：“上个月不是说去相亲了吗？男主播在相亲市场难道不抢手吗？还有，你不能总板着一张新闻主播脸去相亲嘛，看起来像个专制又面瘫的皇上——诶诶对对，就现在这样笑着挺好的……”
张新杰也不打断她，侧过头看着她自导自演。深夜十二点的城市里，有暖黄的路灯烘暖雨后未干的灌木丛，也有绚烂的霓虹照耀着长夜未眠的人们。而在这些和那些沉默和喧哗中，牵动张新杰的目光的，只有楚云秀的笑容。
“好啦我到啦。”楚云秀刷开门禁，回头对张新杰挥挥手：“你也快回去吧！”
张新杰点点头，看着楚云秀进门上了两级台阶，又突然出声：“云秀！”
她转身，透过安全门的空隙看着他少见的欲言又止的脸。楚云秀走下台阶：“怎么了？”
“楚叔叔找到我了。”
“你爸爸，想见你一面。”
回答他的，是楚云秀飞快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
2.
红灯的间隙，张新杰稍稍转过头去看副驾驶座上的楚云秀。与那天晚上突然逃跑相比，她现在反而冷静得有点不像她了。她放在腿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楚云秀看了一眼便将短信删除。
“他到了。”
“好，我尽快。”张新杰拉起手刹，故作随意地说话：“我还以为你无论如何也不会去见你爸爸的。”
“我只是有一定要问的问题而已。”楚云秀看向窗外，玻璃窗上映出并无表情的脸。
“我没有承认他是我爸爸。”
男人坐在约定的咖啡厅里非常显眼的位置，楚云秀远远地眯着眼看见了他。
五年？十年？还是从出生开始，这张脸就已经变得模糊了？
张新杰松开安全带：“走吧——”
“不用，我自己去。”楚云秀下了车，站在车门前回头看他：“你能在这里等我吗？”
然后张新杰望着她的背影进了门，然后在那个男人对面坐下。而他的手还紧紧攥着安全带，没有松开。
“好久不见了。”企图先发制人的楚云秀首先开口，有些局促的男人只是点了点头：“过了这么久才找到你，是我不好——”
“不，没等到奶奶葬礼就出国了，是我不好。”楚云秀搅动咖啡杯里的冰块，嘴角挑起一个嘲讽的笑：“孙女不孝，真是对不起她老人家把我养大。”
男人的脸色明显地变了变，两只手一直紧紧地握在一起。他们说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退休、搬家、学习、工作，冷淡得像是上下级之间的汇报。
楚云秀顿了顿，轻声问道：“你，回去看过妈妈吗？”
“去过。每年……那个时候，都去。”男人看着楚云秀：“你……长得越来越像她了。要是你妈妈能看到——”
像是被引爆了定时炸弹，楚云秀握着小勺子的手指加力，然后抬起头看着对面自己多年不见的父亲，突然笑起来。
“是啊，我长得像妈妈，而且越来越像妈妈。”
“可是是我把妈妈害死了，所以你才那么讨厌我，讨厌到根本不想看见我，对不对？”
她没有拔高音量，没有咄咄逼人，对她来说那不是质问或者控诉，只是陈述这么多年来的事实而已。
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落到笑着的唇边的温热触感，是她的眼泪。
“楚云秀！楚云秀你快出来！你奶奶在找你！”
楚云秀听见张新杰的声音靠近，飞快地从小库房里跑出来。还没有近视的张新杰一眼盯到了她，跟着就跑起来：“楚云秀！楚云秀你慢一点——”
话音未落，楚云秀先一个飞扑摔了出去。她呲牙咧嘴地爬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擦得血肉模糊的膝盖，直到张新杰冲上来拽住她胳膊。
“都说了慢一点！”张新杰义正辞严地批评她，然后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口：“疼不疼？”
没有回话。张新杰疑惑地抬起头，看见这个从来没有哭过的小姑娘眼睛里突然储满眼泪，还没等他慌张，她首先嚎啕大哭起来。
那是一种极其凌厉的哭法，夹杂着婴儿的干嚎小女孩的尖叫和小男孩的叫喊，还有不由分说的满脸眼泪。
张新杰下了决心，然后蹲着转过背去。
“快上来！我背你回家！”
一分钟后，张新杰开始后悔这个决定。婴儿的干嚎小女孩的尖叫和小男孩的叫喊现在汇集到他耳边，眼泪干脆直接滴到他新洗的衣服上。
“都说了不要哭了！”楚云秀显然无视了他，张新杰委屈地退而求其次：“你把眼泪擦一下！诶诶不是擦在我衣服上啊！”
而擦了眼泪的楚云秀大概是开始累了，哭声渐渐变小直到变成抽噎，最后趴在张新杰背上没了声音。张新杰还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哭晕了过去，忽然听到一声小小的“啵”。
是鼻涕泡破掉的声音。
八岁的张新杰背着六岁的楚云秀，满心想着是等她醒了要她买泡泡糖赔他的衣服。
二十六岁的楚云秀醒过来。好像闭眼之前看到的还是小张新杰发尾翘翘的后脑勺，醒来之后看到的则是湿掉的枕头和空无一人的房间。
她用力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发现把她叫醒的是不停震动的手机，然后她接到了张新杰第七次打来的电话。
“喂……怎么啦……”
“在睡觉？看你家没开灯。”
“唔，刚醒。”
“那下来吧，去吃饭。”
“不想出门了，我点外卖——”
“下来，带你去三姨那里吃面。”
3.
三姨不是张新杰的三姨，也不是楚云秀的三姨，或者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她是谁的三姨。总之三姨很多年前就出现在市立中学的门口，从一个人摆摊卖小面到盘下门店开面馆当老板，“流水的学生铁打的三姨”“不吃三姨面枉做市中人”——她就是江湖传说般的存在。
“三姨，两碗三鲜面，一碗加煎蛋一碗加肠。”
两碗面很快端上来，张新杰习惯地把自己碗里的煎蛋夹给楚云秀。楚云秀等着他问些什么，然而半碗面消灭下去了，张新杰还是平静如常。
楚云秀心思不在吃面上，吸溜一口把自己给呛得半死，抓心挠肝地拍着张新杰的背。张新杰很有经验地从冰柜里拿了瓶豆奶，开了瓶盖递给楚云秀。
楚云秀接过来一仰头喝了半瓶，才算是把气顺了回来。张新杰在一边也搁下筷子，抽了纸巾放到她手边：“慢点吃，又不是逃晚自习出来的。”
这倒让楚云秀噗嗤笑出来。想当年她为了找个“有头有脸”的人带自己出校门，强行把高三的学生会长张新杰拖出来陪她翘课吃面。结果接到同桌电话说班主任出去抓人了，要逃跑又舍不得面，一顿狂吃愣是给噎得进了医务室。
想起自己这样那样的糗事都是有张新杰掺和一脚，楚云秀的心情又变得轻松起来。
“他要回去老巷子的房子里住了。”
那是楚云秀唯一能称为家的地方。奶奶去世之后她几乎什么也没有带走，迅速地离开老巷子然后出国留学，再也没有回去过。
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在望向家的某个角落时，总会想起亲人曾经在那里的模样。
而你知道，她已经永远不能在那里。
楚云秀低着头，夹起煎蛋一口咬掉一半：“他凭什么回去。”
正是暑假，平日大都是学生的面馆里人很少，空调温度显得有点低了。她正要吃另一半，听到张新杰对她说话。
“回去看看吧，我陪你。”
“之前你家是住这里吧。”
“嗯，卖给别人做库房了。”张新杰抬起头看着门梁，楚云秀兴奋地指指点点：“你还记得不，有一次胖头——就是住巷子口的那个，比你还早搬走了——拿着他爸打火机吓我们这些小孩子，我生气就把他打火机偷了。我说得藏起来，你就站着椅子把我举起来，把打火机藏在门梁上了，胖头回去让他爸一顿好打哈哈哈……”
张新杰摇摇头继续走：“我怎么记得后来你跟奶奶说漏嘴，自己也被一顿好打？”
“我怎么可能说漏嘴！”楚云秀跟上张新杰的脚步，开始强词夺理：“都是你跑到我家门口，一本正经地说什么‘楚云秀你偷来的打火机还在我家门梁上’，我奶奶没抓着你一块儿打就不错了……你老是这样，还有一次跑来问我‘楚云秀你为什么把鸡蛋黄都偷偷放在我碗里’……”
张新杰听着她奶里奶气地模仿小时候的样子，笑意溢满眉目。
上高中之后，张新杰跟着父母搬出了老巷子。直到两年后楚云秀也考上了市立中学，张新杰才再次见到她。
他缺席的两年是楚云秀成长最快的两年。那个哭累了趴在他背上睡着的小屁孩、那个三年级揪着六年级“大姐”头发打架的小魔头、那个追着他搬家的车跑到巷子口的小姑娘，忽然出落成最鲜活的少女姿态，裹在肥宽的校服里仍然是高挑伶俐，自然卷的长发扎成一束马尾，在开学典礼的操场上挥着双手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张新杰！是我！楚云秀！”
十年之后，张新杰每每想起那个画面，仍然会觉得那天的阳光再次落在了他身上。
“啊。”楚云秀停下脚步，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确定：“到家了。”
钥匙许多年没有用过，插进锁孔里一时拧不动。这时候楚云秀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地方已经变得陌生，生锈的门把沉默地警醒着她逃离的这些年。
她迟疑地收回了手，还没来得及说出“要不还是走吧”，张新杰却握住了钥匙。
“回头上点油就好。”
他善意地回避了楚云秀那些难以言明的心绪，代替她推开了那扇上锁太久的门。
楚云秀很快发现屋子里并没有想象中的萧条，或者说是刚刚被打扫过。桌子上摆着水壶和一只杯子，行李箱安静地立在墙角。
“已经来过了啊。”楚云秀低声喃喃着，忽然看见曾经摆满花盆的窗台被别的什么东西占据。
张新杰先绕进厨房看了看水电燃气，确定没有安全隐患之后出来找楚云秀：“管道旧了一点但是没有大问题，不一定要换——云秀？”
他看见楚云秀站在窗前，双手捂着脸，肩膀小幅度地抖动着。
她面前的窗台上摆满照片，第一次戴红领巾的楚云秀、当上升旗手的楚云秀、朗诵比赛拿了第一名的楚云秀、在毕业典礼上的楚云秀、坐在直播间里带着微笑念着稿子的楚云秀……
而就连楚云秀都没有见过的是，她安静地睡在襁褓里，紧紧抱着她的、强忍着泪微笑着的人，是她的父亲。
4.
“抱歉，今天可能会晚一点到。嗯，放心吧。”
“那晚上见哦。拜拜。”苏沐橙挂断电话，揉了揉眉心：“云秀请了假，我们先看稿子吧。”
“唔，云秀姐怎么了？”
“云秀姐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的，她晚上会来的。”苏沐橙笑笑，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日期。
又是这一天了。
楚云秀收好手机，捧着手里的花束一步一步迈上台阶。
她在那块青灰的石碑前停下来。她知道男人已经站在那里很久，絮絮叨叨地对着碑上微笑的那个人说了很多话，有时候笑一笑，有时候抹一下眼角。这时他转过头来，看到她还有些意外。
“你来啦……那，那我先走了。”他弯腰把碑上的一片落叶拿掉，然后低着头走过楚云秀身边：“你和你妈妈……说说话。”
留在碑前的花束是不常用在这里的绣球花，楚云秀每年都会见到。
“爸爸——”
男人停住了脚步，一阵风掠过山坡，传来淡淡的花香。
楚云秀放好手里的另一束绣球花，轻轻碰了碰那张永远定格住的微笑的脸。
“我们一家三口，说说话吧。”
“辛苦了张主播！”
“你们也是。”
张新杰抬手看了一下表，然后拉住旁边的助理编导：“抱歉，我今天赶时间，麻烦你整理一下稿子好吗？”
他走出演播厅打开了手机，一个电话立刻撞了进来：“云秀回来了，没说什么，等着听节目吧。”
“好，谢谢。对了，我今天——”
“放心吧，”苏沐橙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今天你是唯一的来电听众。”
“各位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回到一千零二夜。”
楚云秀的声音有一点发沉，透过失真的信号却有些迷人。张新杰坐在车里，安静地听着她的声音。
“你有没有用生命爱过一个人？”
“母亲这样爱过她的孩子，她人生的最后一瞬，就是看了一眼她刚刚诞生的啼哭的宝宝。丈夫这样爱过他的妻子，他觉得生活天塌地陷的时候，是对妻子的承诺让他走了下去。”
“她说她的孩子会在云霞万里的时候来到这个世界上，于是给她起了一个很美很美的名字。她也许不会想到自己会为了这个孩子失去生命，但是在抉择的那一刻她毫不犹豫，要让孩子活下去。”
“最后他的孩子在万籁俱寂的时候来到这个世界上，啼哭和他的痛哭一起震彻了深夜。他说他太懦弱，太过相像的反而不敢回看，太过深爱的反而不敢触碰。”
“而那个孩子在许多年之后，像是得到了原谅一样，终于敢对自己说一声，生日快乐。”
“楚云秀生日快乐！”
张新杰不知道楚云秀为什么突然冷了脸，就连她最喜欢的草莓奶油蛋糕也打翻在地。
“你放屁！我没有生日！”
“怎么可能没有生日！你的学籍表上写的明明是今天——”
“你闭嘴闭嘴闭嘴！”楚云秀捂住耳朵歇斯底里地喊着：“我不要生日！我不要！”
“我要是根本没有出生才好！”
此后二十年，张新杰对她的生日闭口不提。直到这一天，透过漫长的岁月回望过去，他终于能够与这段记忆和解。
张新杰拿起手机，拨通了熟记于心的电话。
“一千零二夜栏目组吗？”
5.
“接下来请导播接入听众来电……这位听众朋友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张新杰。”
楚云秀一愣，赶紧抬头去看直播间外的苏沐橙。苏沐橙只对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楚云秀算是明白了她就是张新杰的内应。
张新杰根本不见外：“我有一个小故事，想和一千零二夜的大家分享。”
“我三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小姑娘。那时候她躺在摇篮里，睡觉的时候会抓住我的手指，醒着的时候会看着我笑。”
“后来她长成了巷子里的小霸王，带小孩子上蹿下跳，跟大孩子动手打架。闹完了不敢回家，就来找我给她当挡箭牌。当然了，挡了几次就挡不住了，又变成被家人打完来找我擦药。”
“她很勇敢，受伤擦药从来不哭。我唯一见她哭的一次，毁了我一件新衣服。”
“但她太勇敢了。我搬家的时候她追着车跑，对着我嚷嚷一定会考上市中去找我。我当时想，她只要说一句‘回来看看’，我就一定会回去找她。”
“后来她来了，可我又要走了。她说女孩子吃太多不文雅，点餐的时候让我多点一个煎蛋再偷偷塞给她。她说不会打游戏的男生没有魅力，强行带着我大杀四方，红名之后还埋怨我把她血加得太厚别人打不死。她说我一定要走很多很多的路，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看很多很多的风景，然后回来讲给她听。我照做了，可是我忘了她是那么勇敢的人，她自己也可以走得很远，看得很多。”
“还好，我等到她回来了。我想过就这样吧，至少，她又在我身边了。”
张新杰走到电梯门前站住，看着电梯楼层逐渐向下，最后在他面前停下。
“但是我发现自己太贪得无厌，还想要更多。”
“我想要她一直在我身边，让我用生命去爱她。”
“生日快乐，云秀。”
他走进去，抱住哭泣的她。
※
“以上就是今天的听众来信。十二点的钟声已经响起，感谢你与一千零二夜相伴。明天晚上十点半，仍然期待你的到来。”
戴妍琦熟练地关闭直播，吹了个口哨：“还是做主播感觉好！我想申请改做主播实习！”
苏沐橙满意地点点头：“准。”
“可以啊妍琦，回头让云秀姐好好带你……啊，云秀姐的稿子。”
楚云秀亲自准备的那份结束语上，比平时多出了几行字。
“你终究会发现，其实我们每个人，都爱着某个人。”
END.
云秀生日快乐！
第一次写生贺各种啰七八嗦，而且对秀秀好残忍啊呜呜呜（闭嘴还不是你自己写的）
虽然写着是张楚，但感觉是老张是像老爸一样陪着秀秀成长来着（他们之间是爱情！爱情！）
生日快乐，在云霞之日诞生、像绣球花一样美丽的，我亲爱的楚姑娘。
也许永远也无法成为你，但你永远是我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