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嚣张
米娜桑七夕快乐！
张楚独家大甜饼！
烟雨在N市是惯用的私设而已
有个开车的番外《四面楚歌》
1.
“酸辣粉……炒面……”
“这个没有，有牛奶面包。”
“哦……嗯？诶诶诶——？！”
“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臂？你抱了一晚上了。”
2.
晚点的航班带着楚云秀在N市降落时已经是晚上，机场的引航灯亮成笔直的星光大道。她把手机开机，手指在一长串联系人上划了一圈又一圈，指甲在最末尾一个名字上哒哒地敲着，最后心一横给对方发过去信息。
收到消息的张新杰松了口气，飞快回复过去。他关了灯躺下，黑暗里枕边传来丝丝缕缕的香气。他对气味并不敏感，却对这一点点模糊的气息产生了几分好感。
“好的，接机已经订好了，回去早点休息。”
楚云秀望着张新杰的名字出神。她狠狠地掐了一下太阳穴，神经跳动着提醒她早上发生的一幕幕并不是梦。
楚云秀像被扔了一个王炸一样清醒过来，觉得整个脑袋都在突突突地跳。
张新杰脸转过来看着她，没戴眼镜的样子看起来多了几分纯良。他长得真的挺好看的——如果不是当下场景太过诡异，楚云秀可能还挺动心的。
当下的场景是，张新杰平躺在她身边，自己怀里抱着他的左边手臂。
“哇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尖叫声回荡在张新杰的三房两厅里，绕梁不绝。
楚云秀几乎是扔手雷一样甩开了张新杰的手臂，手速四百地拽起被子把自己裹成寿司卷。
“张张张新杰你他妈流氓！”
楚云秀的眼神实在太嫉恶如仇，以至于张新杰一时间有点恍惚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错。
他还是先活动了一下被人当了一晚上抱枕的僵硬手臂，然后开口：“看看衣服。”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你还没看够吗！”得到张新杰无奈眼神的回应后，楚云秀才将信将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发皱但完好无损的衣服。电光石火之间她忽然记起来什么，又抬头看了看张新杰，对方连衬衫扣子都好好地扣到最上。
“记起来了吗？你昨晚喝醉了。”
3.
楚云秀自诩联盟酒量保二争一，大多是因为其他职业选手根本不喝酒的缘故。比赛失利的心情加成，让楚云秀在两瓶啤酒之后变成了一个酒味大团子。
打赢烟雨之后对楚云秀心怀担忧所以请她吃夜宵的张新杰，难得怀疑了一次自己“老板拿两瓶啤酒”的决定。
她看起来是挺令人担忧的，不是成绩，是酒品。
“酒店太远了。对，我会暂时给她安排个住处。”张新杰叹了口气挂掉李华的电话，看回桌子对面的楚云秀。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雪纺衬衫，系带的袖口被拉散了压在额头下面。楚云秀嘴里还在咕咕哝哝地说什么，偶尔声音放大，带着软软的鼻音。
张新杰想，幸好自己没有陪着她喝。
“抬左脚。”
“我要跳上去！”
张新杰眼疾手快摁住了跃跃欲试要双脚起跳的楚云秀。他抬头看了看剩下的三层楼，沉思几秒后推了一把眼镜。
“呀，飞起来啦~”楚云秀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张新杰近在咫尺的脸，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脑袋一歪靠在了他肩头上。
张新杰掂了掂楚云秀，好像比她看起来还要轻一点。他把人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往楼上走，嗅到楚云秀发间的香气。
是很适合她的味道。
第一套房子就买了三房两厅是张新杰通过计算对比得出来的最佳投资计划。话虽这么说，但他平时大都住在俱乐部宿舍，张妈妈不时来给他打理几次。
张新杰把楚云秀放在主卧的床上，盘算着找一套新床品再铺到次卧去。谁料到半梦半醒的楚云秀硬是把张新杰撑在床边的手臂当成了自己惯用的抱枕，一把拉过来揣在怀里就不肯动弹了。
转天苏沐橙在电话里听到这段情节简直笑出鸭子叫，直到感受到闺蜜的怨念气息隔空传来才勉强停下。
“咳咳，但是其实还是你不对吧秀秀，张新杰也是因为宾馆满房好心收留你的，你非得拖着人睡一张床他还那么坐怀不乱，都能赶上万年好男二了。你现在这么义愤填膺的，是不是有点恩将仇报了？”
楚云秀手里鼠标一甩，竞技场里的小元法把对手直接荣耀，然后恶狠狠地出声。
“不，精彩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4.
张新杰行云流水地整理好床铺，给楚云秀指了个路：“那边洗手间，有一次性牙刷和面巾。”
楚云秀把自己的衬衫袖口重新系好，讪讪地应了声就转身过去。等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没有出现她脑补的酒后乱那啥了。
看着这么一张上眼线晕到下眼皮出油能炒一盘菜的脸谁还乱得起来啊我去！
等楚云秀满腔悲壮地彻底洗好脸出来，张新杰已经在餐桌上摆了牛奶和面包。
“我不常回来住，家里只有这些了，你昨晚喝那么多，多少吃一点比较好。”
云淡风轻，四平八稳，好像只是他平凡日常中的一个平凡场景罢了。
楚云秀看着他，也淡然生出了一种无以具名的安心感。
“李华和我说你们是下午三点的飞机，现在已经十点三十七分了，待会儿我直接送你去机场。”
“啊已经这么晚了吗？”楚云秀嚼着一口面包，还天真地以为是张新杰按自己的作息时间把她叫起来的。
“我躺在旁边醒了三个小时了。”
“那，那你其实可以把我叫起来的。”
张新杰咽下去牛奶，瞄了一眼低头脸红的楚云秀：“叫不醒。”
“……”
“诶呀行了我知道了，我这不是清醒了嘛。记得啊，我的一个行李箱两包小虾仁，别给我漏带了。”楚云秀挂断电话，转身看见张新杰已经站在门口。
“李华说会帮我带行李过去的。”
“嗯。买了海产？”
“是啊，Q市的小虾仁煮粥超好吃。”
“煮虾仁粥的话，时间要控制好，比惯常煮白粥稍微久一点……”
张新杰低着头换鞋，声音压得有点低。楚云秀晃了晃神，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
“怎么了？”张新杰略抬了抬眼，看见楚云秀的背包肩带慢慢下滑，就抬手给她提了提。
“啊，我看见你领子没——”
说话声被近在咫尺的开门声截断，两个人转过头去，保持着触碰对方的动作没有动弹。
张妈妈提着几个袋子站在门口，手里的钥匙叮当响了两下之后世界寂静下来。
“哎呀！我儿媳妇可真漂亮！”
5.
就是有这么令人窒息的操作，苏沐橙听完都窒息当场。
楚云秀冷静了一下自己充血的大脑，揉了揉太阳穴。她缓缓吸了口气，坚持着把故事讲完。
“然后张新杰否认了。”
“妈你别乱说。”
首先做出反应的当然是张新杰。他看起来对这种场面无所畏惧，慢条斯理地把楚云秀的包带重新放好在肩上，顺手给自己整了整领子把她的手拉下来。
楚云秀觉得自己体内未消化的酒精全都在往脑子里冲，要不是她腿比较长底盘比较重可能现在就要一头栽下去了。
她还在飞快而混乱地计划自己到底该如何解释才能全身而退，突然感觉到手上被人加了力度。
张新杰握着她的手，从容不迫：“还只是女朋友。”
张妈妈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张新杰这样的儿子呢？
本来已经要出门的两个人硬是多留了一个小时，到张新杰催着“航班快赶不上了”张妈妈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楚云秀的手。
“秀秀要多来这边呀，我知道你们这一行都好忙，你还是那么厉害的队长，但是你过来的话阿姨可以照顾你呀，你不是喜欢虾仁粥吗阿姨会做的！你问新杰，阿姨做的可好了！”
张新杰把楚云秀往身后拉了拉，推开门：“妈，我们走了，下次云秀再来看您。”
“好好好，新杰记得给秀秀订接机的呀！”
楚云秀是真心喜欢热情又亲和的张妈妈，但是——
“但是你为什么要说我是你女朋友啊？！你你你也太嚣张了吧？！”
楚云秀在安全带空间里挣扎咆哮着，红灯亮起的一刻张新杰拉起手刹。
“确实是我的错，但还是想请你帮我这个忙。”
“我妈退休之后一直在操心我这事，她心脏病几十年了，最怕就是操心。你也知道，我们的职业性质不是那么多人都能接受，我听她的话去相过亲，都没成。”
“所以这次歪打正着，想拜托你帮忙假装我的女朋友。反正我们异地，我妈也不会直接影响到你的生活。以后都好办，只要说因为离得远感情淡了也没什么事。”
“她刚才拉着你说话那么开心的样子，我真的很久没有见过了。”
如果说前几句还让楚云秀不情不愿，最后这句实在是戳中了她。
“好吧，看在阿姨的虾仁粥的份上，就帮你一回。”
楚云秀撇过头去看窗外，玻璃窗上映着张新杰不甚清晰的侧脸。车在这时候缓缓开动起来，以致她没有注意到那个若有似无的笑容。
6.
一个月后轮到霸图客场对阵呼啸，刚在N市落地的张新杰给楚云秀发了信息。
“今晚有空的话，一起吃个饭吧。”
虽然是楚云秀主场，吃饭的地方还是张新杰定的。
“老林跟我说这家的本地菜很正宗。”楚云秀并不在N市长大，随口一尝觉得好吃也就开心了。
她想招呼张新杰动筷子，刚抬起头来就看见张新杰的手机摄像头对着她一晃。
“张新杰你干嘛偷拍我！”
张新杰看起来反倒有点疑惑：“给女朋友拍照不可以吗？”
“我——”否认的话好像又说不出口。
张新杰推了一下眼镜：“我拍个照片，让我妈看着安心。”
“……哦，你早说啊。”楚云秀重新低回头去，扒拉着自己碗里的米饭，也忘了刚才想要对张新杰说的话。
是为了帮忙圆一个善意的谎，是拿真的她为假的关系打掩护。
为什么会有点不甘心呢。
季后赛之前短短的休息时间，楚云秀照约定去了Q市。
“抱歉，我妈总是念叨你，你要是没空的话我也可以和她说你要回老家……”
“没关系，反正我也想吃海鲜了，阿姨的虾仁粥我还没吃过呢。”
张新杰仍然到机场来接她，两个人口罩帽子墨镜包得严严实实，在这大夏天里比起明星来说更像是神经病。
楚云秀闪身坐进副驾驶，一把拉开口罩大口呼吸。
“我妈已经在家里煮粥了，让我接了你马上回去。”张新杰关好车门，伸手去拉副驾驶的安全带给她扣紧。
“向着虾仁粥，出发！”
张妈妈坐在桌边看楚云秀的样子太过慈祥，让张新杰都忍不住抖了抖。
“妈，你不是说新买的橘子好吃吗，切几个一起吃吧。”
“好好好！秀秀你慢慢吃啊小心别烫着啦，我不会让新杰跟你抢的！”
“嗯，谢谢阿姨！”
张妈妈转身进了厨房，张新杰声音里带着点歉意：“我妈可能太……热情了点。”
“没事啊，”楚云秀吸溜一口粥，因为美味笑得眉眼弯弯，“说明阿姨很喜欢我嘛！”
张新杰不太明显地惊讶了一下，然后低声笑了。
“是啊，很喜欢你。”
7.
“时候不早啦我先回去了，”张妈妈笑吟吟地推门出去，“你们好好休息呀，我明天再过来给你们做饭！”
楚云秀跟在张新杰背后对张妈妈挥挥手，门关紧后长出一口气。
“辛苦你了。”
“辛苦你才对，我觉得阿姨都不怎么搭理你了，”楚云秀笑得恣意，“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张新杰也简单地笑了笑：“去洗澡吧，热水器已经开了。”
“诶我去住酒店——”
“这里是市中心，酒店房价很贵，住得远的话我妈来了不好往回赶，”张新杰转过身去摆正几个沙发抱枕，“反正有房间的，你就住在这里吧。”
楚云秀从水汽氤氲的浴室里出来，长长的头发湿漉漉地滴水：“你家吹风机在哪呢？”
张新杰看着她的眼神有点发愣，再开口说话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一个人住，不用那个……”
最后楚云秀往头发上裹了张巨大的毛巾，歪七扭八地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剧。
浴室传来开门的响动，楚云秀顶着毛巾转过头去想问句话，下一刻惊声尖叫着把头顶的毛巾拉下来遮住眼睛。
“你你你耍流氓啊！！”
这是楚云秀的尖叫声第二次在这里绕梁不绝了。张新杰痛苦地揉了揉耳朵，脸上罕见地泛红：“我不知道你把我的大浴巾裹在头上了，也没拿衣服进去……”
“那那那你也不能随便裹块布就出来吧我还在这里坐着啊！”
“我以为你回房间睡觉去了——”
“够了你快去穿衣服啊啊啊！！！”
8.
张新杰在房间里冷静了几分钟，这才拉开门回到客厅里。楚云秀仍然盘着腿坐着看剧，头发已经散在肩上。
“那个啥，你家有没有零食啊？”
楚云秀毅然决然地忽视了刚才的意外，身先士卒地打破尴尬。
“啊？现在都十点四十五分了——”
“我头发没干透，睡不了觉的，”楚云秀一脸正经，“为了让熬夜生活更有意义，我需要零食。”
这个女人这么喜欢零食怎么还那么轻？张新杰满脑子问号摇了摇头：“我不喜欢零食。”
“哦，那算了。”楚云秀半颓下去，重新打开电视剧。
张新杰歪着脑袋想了想，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钱包：“楼下有全家。你想吃什么？”
“关东煮！要双份！”楚·目光如炬·云秀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十几分钟后张新杰回来，手里被塞了另外那份关东煮，楚云秀大方地拍拍了自己身边的位置。
“来，坐。”
“……你是要我，陪你看剧？”
“对呀，”楚云秀眨了眨眼睛，“陪女朋友看剧，不可以吗？”
楚云秀选电视剧的品味真的很耐人寻味，张新杰一边咬芝士肠一边腹诽。他并没有这种近似于浪费时间一样的爱好，但是看着楚云秀一脸认真和享受，他竟然觉得这样的时间浪费得还挺有意思。
“女主角为什么要走？男主角明明也很喜欢她。”
“因为女主知道自己和男主不是一路人，在一起不会幸福的。嗨不过是套路，最后肯定会两厢情愿皆大欢喜的。”
“可是这样很麻烦，不如从一开始就绑定。”
楚云秀像发现新物种一样看着张新杰，鱼丸吞下去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哎呀呀我倒是没发现，我们联盟第一奶四大心脏王，爱情观念竟然这么时髦的吗？”
“不只是观念。”
张新杰没有回应楚云秀疑惑的眼神，坦然地看着屏幕：“接着看吧。”
9.
第二天楚云秀从房间走出来，张新杰已经晨跑回来洗好澡坐在餐桌边等她了。
“新煮的粥，我做的可能没我妈好，但是Q市的小虾仁还是没问题的。”
楚云秀舀着粥瞟了一眼穿戴整齐的张新杰：“要出门？”
“嗯，吃完早餐去趟超市吧，一起。”
“阿姨不是每天都来补充冰箱么，还要去超市？”
“买个吹风机，你要用的，还有零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张新杰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摁住，“舀太多了，会满出来的。”
张新杰戴着帽子，楚云秀挂了副镜框梳了不常见的高马尾发型，两个人一副打入敌人内部的扮相去了超市。
“这个玉米片很好吃的，就是吃多了有点咸，不过配奶茶刚刚好。”
“诶这个口味在N市没见过，难道瓜子也有城市限定版的？”
“山楂片你总喜欢的吧？哈山楂片都不喜欢？我不信！”
楚云秀念念叨叨地逛完了食品区，终于恋恋不舍地往家用区走。
“吹风机就随便买一个吧，反正你自己也是不用的，贵了浪费。”
张新杰皱了皱眉：“买你喜欢用的就好，钱不是问题。”
楚云秀被他严肃的样子逗得笑出声：“啧啧啧，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说完大概两个人都觉得不太对劲，各自别开脸去。
“啊对啦我要买支润唇膏！”楚云秀认真地盯着一长排柜台：“Q市真的太干燥了，先拿一支凑活用吧……”
张新杰从来没来过这一区，看着楚云秀选择恐惧的样子有点好笑。他瞟了几眼，从高处拿了一支下来：“要不这个吧。”
楚云秀转头去看，一脸黑线：“我说你啊，能不能别把霸图那种山丹丹花开红艳艳的审美传染给我……”
张新杰淡然地看了看那支通体红色包装的唇膏：“我觉得它并不霸图，毕竟上面写着‘爱情的味道’——”
“行了走吧。”楚云秀忽然爆了一个职业手速劈手夺过唇膏，轻巧地扔进购物车里转身就走。
张新杰低头看了看埋在玉米片里的唇膏，迈开步子跟上。
爱情应该不是玉米片味儿的吧。
10.
下午张妈妈如约而至，大包小包的像是要搞满汉全席。
“阿姨不太会做N市那边喜欢吃的，但是Q市的海鲜是最好的！秀秀来Q市一定要多吃点海鲜！”
活蹦乱跳的虾直接下滚水，螺在翻炒中开了口，楚云秀看着几乎要高呼万岁赶紧下跪。
张妈妈一脸的满意：“秀秀不着急，多得很呢。”
“阿姨做的菜真的太棒了！诶阿姨你也快吃吧！”
张新杰剥好一只虾放进张妈妈碗里，又给楚云秀剥一只。张妈妈看在眼里，声音里都带笑：“你们两个呀，什么时候赶紧把婚结了，阿姨我就太开心了。”
楚云秀一个大虾嚼在嘴里差点吓得吐出来，张新杰剥虾的手也抖了一抖。
“咳，妈，怎么突然说这个，”张新杰手上不停，剥好一只又给楚云秀，“我们俩工作都忙，平时都少在一起，这也没办法的。”
张妈妈忙点了点头：“诶呀怪我怪我，不该催的，你们感情那么好，这还不是早晚的事么。来秀秀，吃几个螺，可新鲜了我下午刚从海鲜市场买回来的……”
“可以进来吗？”
楚云秀没有应声，隔着门能听到吹风机的声音。张新杰踌躇了一阵子，轻轻推开一条门缝，坐在镜子前的人费力地举高手臂吹着头发。
“需要帮忙吗？”
楚云秀从镜子里看见张新杰走过来，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点点头把吹风机递给他。
楚云秀是天生的栗色头发，长长卷卷地散在背后。张新杰很快掌握了要领，笨拙的动作变得顺熟起来，指腹偶尔擦过楚云秀的耳际和颈后，对两个人来说都是触电一样的灼热感。
楚云秀悄悄瞄一眼镜子，张新杰给她吹头发的样子也还是一丝不苟的，眉头皱起来一点，好看的手指从她发间穿出来，发尾又纷纷扬扬落下去。
“搞得好像真要结婚一样。”
明明是无意识间说出了声的腹诽，张新杰偏偏在这一刻关掉了吹风机，楚云秀自己都能听清那个让人脸红心跳的词语的尾音。
张新杰顿了顿，脸撇到一边去。
“我妈今天说的话，真的不好意思。”
楚云秀摇摇头，随即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张新杰抬起头来时发现楚云秀正要开口，自己的声音却先一步出来：“你这次回去之后，就结束吧。”
“这几个月真的辛苦你了。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感谢你的，如果你想到要什么就告诉我，我可以——”
“张新杰你是不是有毛病。”
联盟有名的磐石不转张新杰有些慌张起来，最后开口还是抱歉的语气：“真的谢谢你——”
下一刻楚云秀扔了梳子扑过来，张新杰惊得退后一步顶在了门上。光着脚的楚云秀比他矮了半个头，眼神里情绪复杂，又生气，又不甘，又有点戏谑。
“好啊，我告诉你，我要你。”
11.
张新杰定了定神，迅速整理了一下当下的情况。
“你……又喝酒了吗？”
“家里只有阿姨做菜用剩的半瓶二锅头。”
楚云秀无所畏惧地对上他的目光：“你拍我的照片，在你的手机里还全都单列文件夹保存着，不可能只是用来应付阿姨的，所以你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知道我的手机密码？”
“密码不是你的生日，不是霸图夺冠纪念日。我还试了我的生日，也不对。最后我赌了一次，是你带喝醉的我回家那一天。”
张新杰有点发愣。
“想不到吧，我还和阿姨聊过了，你听她的话去相亲不假，都没成也不假，”楚云秀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但那是人家追着你，你却看不上。”
“喂喂牧师大人，从一开始就绑定的话，随便解除不太好吧？”
张新杰看着楚云秀“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表情深呼吸了一下，伸手搭住她的肩膀，一个用力扭转了方向，轮到楚云秀背抵着门。
“嘶——你干什么啊——”
张新杰低下一点头，声音也低下来：“既然你都知道了却一直没拆穿，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有和我一样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看着面前这张少了几分淡定多了几分狂野的脸，刚才横得要上天的楚云秀立刻腿软脸红起来。
“我就是觉得当女朋友什么的还挺好玩的，有人包吃包住包玩——唔嗯——”
楚云秀目瞪口呆地看着张新杰，嘴唇上还留着温热的触感。
“爱情的味道吗？山楂片……我好像会喜欢。”
“我我我你你你——你欺人太甚！”
“你太坏了啊，”张新杰放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越收越紧，最后把她紧紧抱住，“你知道这几个月，你在我身边却不是我的，我有多难受吗？”
楚云秀听着咬在耳边的低沉男声，刚才的愤怒都忘得一干二净：“谁坏啊，你以为我就很好受吗……而且你真觉得我那么好哄的吗？随随便便给别人假装几个月女朋友？还不是因为是你啊。”
张新杰轻笑出声：“不生气了？”
楚云秀眨了眨眼，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凑到他耳边说了句话，吐息温热。抱着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底神色完全失去了清冷自持。
“果然说要我不是开玩笑啊，嗯？”
“毕竟我昨晚观察过了，尺寸还不错。”
楚云秀笑得暧昧，在张新杰摘掉眼镜之后又突然想起什么：“我有一个要求。”
“嗯？”
“去主卧，”她眼睛一闪一闪的，卷发有意无意地扫在搂住她背脊的手上，无邪又诱人，“那个床比较大。”
张新杰一个公主抱把楚云秀圈在怀里，像是几个月前把喝醉的她带回家的样子。
“你好像比那时候重了一点，是不是该少吃点零食了。”
楚云秀伸出手，略长的指甲惩罚般划过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姓张的，你不要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嚣张了啊。”
“没办法，”张新杰低头吻了吻她不乖的指尖，“我姓嚣张的张。”
END.
秀说的那句话是
“不知道你在床上还能不能那么嚣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