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共犯者 01
「01. 好可惜 我和你 许了不同的愿」
“此行千里，我无所求，日夜以盼，将军凯旋。”
……一副要开虐的样子。
楚云秀听完这句台词立刻关掉电视扔开遥控器，站起身来要去洗澡。一天热过一天总也算是入夏，饶是温感迟钝如楚云秀也终于想起把该把清凉的睡裙翻出来穿。
她拉开收纳夏装的衣柜，翻找了一会儿把睡裙扒拉出来，准备关上柜门时却有什么掉在脚边。她低头去捡，从角落的阴暗处拎起来才看清，是件炭灰色的男式羊绒衫。
楚云秀一下子僵在那里，最后白眼一翻也不管洗澡还是收拾衣柜，把自己整个身子扔在床上。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这种阴魂不散的感觉，倒是很符合张新杰“一如既往”的优秀品质。
喻文州在机场接到楚云秀时，被她摘下墨镜后沉重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又不是第一次四期聚会，居然兴奋到没睡好？”喻文州系上安全带，从后视镜看着后座一脸阴沉的楚云秀。她撇过头看着窗外，感觉说话很累似地只吐出来两个字：“开车。”
喻文州再怎么善解人意也没办法从这两个字里解出一道心理学命题来，于是非常自觉地闭嘴开车。
过了一会儿，楚云秀心情缓和过来，大概也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歉意，所以主动找起话题来。
“今天怎么你一个人来？黄少呢？”
“订的民宿出了点问题，他在和房东谈。”
“这种事情你放心他一个人处理？”
“让他一个人来接楚大小姐我也不放心啊。”
喻文州打方向盘进入城市环岛，左右观察后视镜还轻松回应着楚云秀：“再说，也不是他一个人在处理。”
“他和李轩？那你应该更不放心。”楚云秀被自己的强制判定惹得笑了一下，喻文州从后视镜看到，便也随她笑起来：“当然不是。”
“是张新杰，中午刚到。有他处理，少天也就当个粤语翻译——云秀？”
后视镜里楚云秀的脸瞬间僵化，笑容看起来半死不活。喻文州还不知所以，扔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怎么，你们没有情侣之间汇报行程的习惯的吗？”
向来是话题大师救场王的喻文州，今天在自己的车上第一次体会到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任他之后再怎么天南海北地挑起话题，楚云秀一直到下车都是一副“你闭嘴我很烦”的表情。
不过从话题中断的地方来看，他也总算搞懂了楚云秀今天阴晴不定的原因。
“订的都是单人的小房间，我们几个在六层，你和沐橙在七层。”喻文州拖着楚云秀的行李箱按了电梯楼层。要在往日，他一定会加上一句揶揄的“如果需要双人间也不是不可以”，但今天他很识趣地闭口不提。
电梯在六层停下，喻文州走出去，要回头叫楚云秀时却被一把夺去了手里的行李箱拉杆。
“我先上去整理行李了，吃饭的时候再见吧。”楚云秀伸手按了七层按钮，抬头想礼貌地说一句回见，却先听到走廊传来的声音。
“文州？”
她的心跳突然停顿一拍，顾不上喻文州回应着“我带她来了”或是对她说“云秀你等一下”，唯一的动作就是拼命按着关门的按钮。
还是来不及。缓缓合上的门突然被人挡住，将楚云秀罩在一片阴影里。
“我送你上去。”
神色如常，镜片后的目光镇静从容，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这就是了，一如既往的张新杰。
房间很小，胜在井井有条。张新杰把行李箱归置在墙角，很自然地去开窗通风，就像他们每一次一起旅行的时候一样。
楚云秀站在进门处，一时间像是狭路相逢一样的不适，直到张新杰转回头来对她说话。
“苏沐橙大概五点到，定了六点半一起吃晚饭。休息一下，到时候我来叫你。”
没有多的半句，张新杰经过楚云秀身旁往门外走。
“等一下。”
他定住，说不清楚这个停顿是他所期待的还是不愿意面对的，总之是没有回过头去。
楚云秀搁下了挎包开始收拾，也并没有要拦住他的意思：“不用来叫我，六点半我会和沐橙一起下去的。”
末了又怕被反驳似地赶紧多添了一句：“我会定好闹钟的。”
张新杰张了张嘴，也没有说出来多的话，应了好之后只剩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门锁咔哒一声扣上，楚云秀绷着的最后一根弦也应声而断，一下子半跪在床边，整张脸埋在被子里。
竟然在张新杰面前说自己会定好闹钟，怕不是脑子被门夹过了吧。
他可是一直被自己叫做“闹钟先生”的人啊。
喻文州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好，一出门就看见张新杰在拐角里站着。
“帮云秀收拾好了？”
张新杰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她自己在收拾。”
喻文州很敏锐地察觉出了他表情上的沉闷，再联系今天楚云秀的表现，也轻易能猜测到一些什么。
“吵架了？”
栏杆的转角硌着背，张新杰却因为心烦而没有太感觉到。他思考了一下，还是回答是。
喻文州反倒松了一口气。两年前公开出来就把全联盟都吓了一跳的这对小情侣，要是说从不吵架反而有点奇怪了。
他笑了笑，语气尽量轻松：“谁不知道云秀就是那个脾气。你也别总板着张脸，该哄就哄一下，很快就没事了。”
张新杰却一反常态地恍惚，仍然是又点头又摇头的。
“可能……”
“老喻！诶老张你也在！”李亦辉从后面房间里探出头来喊：“黄少天把我行李箱的密码锁弄坏了，你们快帮我看看！不然今晚你们谁借我条内裤穿？”
李轩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你去找大森借一个四角的当裤衩穿？”
田森那老实劲儿哪经得起他逗：“李轩！”
“上啊大森！弄死虚空大鬼头！皇风吃穿不用愁！”罪魁祸首黄少天反而看热闹不嫌事大，挥着手里的毛巾呐喊助威。
“别吵了，吵到住户出来弄死你们可不要找我。”喻文州面对着四期的朋友时显然没有面对媒体那么温和。
几个人对着李亦辉的箱子折腾了好久，最终以肖时钦破坏掉密码锁并让黄少天晚上请客烤生蚝赔罪为结束。
“大森我教你，对付虚空大鬼头就得用毛巾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黄少天！那是我的毛巾！”
“我们今晚可以吃烤黄少天吗？”
“我估摸着不怎么好吃，只有骨头没有肉……”
喻文州脱离战场，一抬头看见张新杰默默地推开门走了出去。刚才的对话似乎是都讲清楚了，但又好像有什么没能说出来的。
比如他最后说的可能——到底是什么可能？
张新杰回到房间，习惯性地取出眼镜布开始擦眼镜。
透明的镜片被西斜的太阳照得晃眼，他却没有什么感觉。一遍一遍擦干净，张新杰握着那块眼镜布的一个小角慢慢摩挲着。
那时候楚云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迷恋上刺绣，也不顾他说扎了手指会耽误训练比赛，偏要拿他的眼镜布来证明自己。
最最简单的ZXJ几个字母，楚云秀断断续续绣了好多天，交回他手上的时候还一脸骄傲。
“我还绣了个爱心！”
摘掉眼镜明明看不清楚，指尖却能清晰感受到她不算精致却非常认真的针脚。张新杰还暗自好笑过，这大概是世界上专属于他的盲文了。
张新杰的手微微用力，字母凸起的痕迹在指腹留下红色印记。
他开始不确定。专属于他的，今后还能够继续属于他吗。
苏沐橙敲了三次门，才听见楚云秀一迭声应着跑来开门。
“沐橙！”
好友一拉开门就结结实实地给她来了个熊抱，力度大得让苏沐橙一下子胸闷。
“咳咳……你在干什么呢？我敲了好久的门啦。”苏沐橙顺了口气向她屋内张望，倒是没有听到电视剧的声音。
楚云秀却一反以往懒懒散散的样子，也不回答只推着她往门外走：“诶呀你刚到我去帮你一起收拾行李吧！”
房门在背后合上。那件炭灰色的男式羊绒衫躺在床角，从衣袖到下摆都有被揉乱的褶子，可以看得出是反复折叠又打开了好几次的结果。
而在楼下的房间里，它的主人张新杰认真把手里的眼镜布折成小小方块收好，斟酌几番后从行李箱最底下取出了那个红丝绒盒子，放进了口袋里。
标题出自《天亮了》。
三月一日，宜挖坑（没有
不要被标题吓到，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原著向HE，中间随便虐一虐而已
其他没啥可说的了吧，反正你们要是信我就慢慢等着看好惹！
反正写Jv已经让我意识到了写连载就是为了自己爽而已（x）
